張清江 著《信仰、禮儀(yi) 與(yu) 生活——以朱熹祭孔為(wei) 中心》出版暨後記

書(shu) 名：信仰、禮儀(yi) 與(yu) 生活——以朱熹祭孔為(wei) 中心》

作者：張清江

出 版 社：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0年06月01日

 【內(nei) 容簡介】

對朱熹來說，祭孔儀(yi) 式既是生活的必要組成部分，又不同於(yu) 一般的日常禮儀(yi) （需要從(cong) 日常中分別出來），因而，它既內(nei) 在於(yu) 生活之中，又超越於(yu) 日常生活之外，並會(hui) 對儒者的生活和思想產(chan) 生重要影響。這種影響的發生，以其親(qin) 身參與(yu) 儀(yi) 式過程中所獲經驗為(wei) 媒介，而這種經驗的獲得，則以對於(yu) 儀(yi) 式本身所具有的精神信念為(wei) 前提。因而，圍繞著祭孔儀(yi) 式所展開的，是朱熹精神世界與(yu) 生活世界的交織，禮儀(yi) 、信念和意義(yi) 均構成了理解這雙重世界的基本維度，經驗則是貫穿其中的核心範疇。本書(shu) 旨在呈現朱熹祭孔禮儀(yi) 實踐中的精神經驗，主要處理三個(ge) 密切關(guan) 聯的問題：（1）圍繞儀(yi) 式中的過程、信念和象征意義(yi) 等要素，看它們(men) 的交織如何向作為(wei) 儀(yi) 式主體(ti) 的朱熹開敞出一個(ge) 特別的意義(yi) 和價(jia) 值世界；（2）麵對這個(ge) 開放的意義(yi) 世界，朱熹在儀(yi) 式過程中會(hui) 獲得怎樣的經驗；（3）這種儀(yi) 式經驗對於(yu) 朱熹的思想和生活會(hui) 帶來怎樣的影響。

對朱熹來說，先聖是儒家神聖價(jia) 值在世的典範，並為(wei) 後世儒者提供了效法的“原型”，需要不斷地回溯和體(ti) 認。朱熹對先聖的特定信仰，對祭祀、鬼神和祈禱等觀念的特別認知，在祭祀禮儀(yi) 的特定氛圍下交織建構起一個(ge) 獨特的意義(yi) 空間，使之成為(wei) “遭遇先聖”的神聖時空，在其中，朱熹獲得的價(jia) 值體(ti) 驗，是通過精神反省和超越的真實過程而實現的自我轉變，具有深刻的精神性意涵。同時，基於(yu) “道-聖-經”三位一體(ti) 的價(jia) 值信念，這種與(yu) 先聖相遇的真實經驗，對朱熹回到生活麵對道學事業(ye) ，有著極具根本性意義(yi) 的影響。經由思想和生活的這種交互呈現，本書(shu) 希望說明，在朱熹這裏，先聖作為(wei) “道”的象征，成為(wei) “神聖”介入其生活世界的基本方式，不僅(jin) 是用以界別自身與(yu) 異端的價(jia) 值根基，更是其實踐成聖工夫的意義(yi) 基礎，從(cong) 中清楚可見朱熹對於(yu) 神聖價(jia) 值的信仰和守護方式。正因如此，信仰、禮儀(yi) 與(yu) 生活的複雜關(guan) 聯，在朱熹祭孔禮儀(yi) 實踐中獲得了很好呈現，由此可以更深刻地理解儒者生命實踐的深層意涵及其展開方式。

【作者簡介】

張清江，男，1986年2月生，山東(dong) 棗莊人，哲學博士。中山大學哲學係副教授，碩士生導師，倫(lun) 理學與(yu) 宗教教研室主任。主要研究領域為(wei) 中國哲學、中國宗教與(yu) 社會(hui) 。已主持國家社科基金後期資助項目一項，參與(yu)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青年項目及其他省部級課題多項。出版譯著《立法者的神學》《立法與(yu) 德性》等，在《世界宗教研究》《中國哲學史》《哲學與(yu) 文化月刊》等學術期刊發表論文20餘(yu) 篇。

【目錄】

緒論：問題、視角與(yu) 方法

一 禮儀(yi) 、信仰與(yu) 生活

二 朱熹與(yu) 祭孔禮儀(yi)

三 雙重視域下的“禮儀(yi) -經驗”

四 方法論說明：儀(yi) 式、經驗與(yu) 詮釋

五 文獻綜述

六 結構和框架

第一章 釋奠先聖：儀(yi) 規與(yu) 實踐

第一節 釋奠禮的製度設計

一 “釋奠先聖”的禮儀(yi) 演進

二 《紹熙州縣釋奠儀(yi) 圖》的成立

三 禮儀(yi) 製度的沿革與(yu) 差異

第二節 “滄州精舍”的祭祀實踐

一 儀(yi) 式經過

二 象征意義(yi) 下的禮儀(yi) 細節

三 在製度與(yu) 實踐之間

小結

第二章 祝告先聖：以“祝文”為(wei) 中心

第一節 “祝”與(yu) “先聖祝文”

一 祭禮中的“祝”及其意義(yi)

二 南宋“先聖祝文”的興(xing) 起

第二節 朱熹“先聖祝文”及其特質

一 朱熹“先聖祝文”概況

二 朱熹“先聖祝文”的特質

三 祈雨、祭告先祖與(yu) 先賢

小結

第三章 信念世界：祭祀、祈禱與(yu) 先聖

第一節 祭祀“如在”與(yu) “感通”

一 “如在”的意涵

二 鬼神的實在性

三 鬼神之臨(lin) 在

第二節 “禱”的意義(yi) 與(yu) 限度

一 請禱之非

二 事理之間：朱熹的解釋

三 “禱”的意義(yi) 與(yu) 限度

第三節 “先聖”的意味

一 聖人與(yu) 過惡

二 先聖的地位

三 “先聖”與(yu) “成聖”

四 “尊敬”與(yu) “敬畏”之間

小結

第四章 遭遇“先聖”：“感通”與(yu) 意義(yi) 體(ti) 驗

第一節 儀(yi) 式空間與(yu) 意義(yi) 世界

一 “心”、“敬”與(yu) “感通”

二 神聖空間的構造

三 與(yu) “先聖”之感通

第二節 作為(wei) 祈禱的“祝告”

一 書(shu) 寫(xie) 的意義(yi)

二 聆聽與(yu) 感通

三 祈願的心靈

四 “感通”的經驗結構

小結

第五章 回到生活：禮儀(yi) 經驗的意義(yi) 與(yu) 影響

第一節 道統

一 “道統意識”的覺醒

二 道學譜係與(yu) 共同體(ti)

第二節 經典

一 “經典”與(yu) “聖人之心”

二 “六經”與(yu) “先聖”

第三節 工夫

一 “讀書(shu) ”與(yu) “靜坐”之外

二 “燕居”拜先聖

小結

結語：神聖與(yu) 生活

參考文獻

後記

【後記】

本書(shu) 在筆者博士論文的基礎上修訂、增補而成。宗教學專(zhuan) 業(ye) 的博士論文選擇以朱熹作為(wei) 研究主題，是一個(ge) 看似奇怪、又需要冒險的舉(ju) 動。之所以說“看似奇怪”，是因為(wei) 雖然朱熹影響很大，其透過四書(shu) 詮釋建立起了一套“體(ti) 大思精”的思想體(ti) 係，影響了其後一千多年的中國和東(dong) 亞(ya) 思想界，但他通常被視為(wei) 一位理性的哲學家，跟宗教學研究沒有太大關(guan) 聯，鮮有在宗教學領域研究朱熹的直接成果；之所以說“需要冒險”，是因為(wei) 對朱熹的研究已經汗牛充棟，能否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做出推進和創新，是需要冒險的嚐試，對筆者這樣初入學界的後輩來說尤其如此。不過，本書(shu) “緒論”已經試圖說明，站在宗教學的視角探討朱熹對於(yu) 神聖價(jia) 值的守護和信仰方式，對於(yu) 宗教學和中國哲學的研究來說，有其必要的意義(yi) 和價(jia) 值，而筆者也試圖通過對朱熹祭孔這一特定生活實踐行為(wei) 的分析去表明，一種特定的宗教學視角和方法，可以如何用來分析儒者與(yu) 儒家傳(chuan) 統中的相關(guan) 問題。

在宗教學領域研究儒家傳(chuan) 統，經常會(hui) 麵臨(lin) 一些尷尬，因為(wei) 它不像基督教、佛教、道教的研究那樣理所當然，即使放到“中國宗教研究”這一大的領域之下，它也經常受到質疑和不解。不過，對於(yu) 儒家傳(chuan) 統來說，如若缺少了對其中超越性和精神性的探討，就不僅(jin) 會(hui) 削弱這一文化傳(chuan) 統的豐(feng) 富性和多維性，更不利於(yu) 跨文化和文明間的深層對話，在今天多元文化的背景下尤其如此。在這個(ge) 意義(yi) 上，筆者願意不厭其煩地說明，這一討論並無意於(yu) 為(wei) “儒家是不是宗教”這樣一個(ge) 問題提供“是”或“否”的回答，而是希望在深層次上呈現儒者生活中遭遇神聖的可能方式及不同形態，以在一種寬泛的意義(yi) 上探究儒家傳(chuan) 統與(yu) 宗教之間的關(guan) 聯方式。當然，這一呈現和分析是否足夠，還有待於(yu) 各位讀者和同道閱讀後做出評判。

在博士論文封筆之際，筆者在當時的“後記”中寫(xie) 過這樣一段話：“學術是一輩子的事情。離開中山大學既意味著一個(ge) 階段的結束，也意味著另一個(ge) 階段的開始，雖然到現在我還不能確定自己以後的歸屬。不能確定的事情太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年的學習(xi) 和經曆是這一生最美好的財富。擁有這些財富，是一輩子的幸福。”當時的我根本無法料想自己的生活會(hui) 以一種怎樣的方式前行，也無法預知後麵的道路能在多大程度上堅守對於(yu) 學術的熱情，然而，機緣巧合之下，在離開中大兩(liang) 年之後竟有機會(hui) 轉回，兜兜轉轉之間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夢開始的地方，雖然身份已然有別，不變的是對康樂(le) 園的深情和對哲學係的眷戀。

博士論文的完成及此次修訂，多得各位師友的提點和幫助。筆者首先要特別感謝業(ye) 師李蘭(lan) 芬教授。從(cong) 本科階段寫(xie) 作讀書(shu) 報告和畢業(ye) 論文開始，到之後的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階段，李老師一直是我的指導老師，給予了我極大的關(guan) 心和幫助。李老師積三十餘(yu) 年的治學功力與(yu) 經驗，對宗教哲學和魏晉玄學有精深的研究，這讓她對於(yu) 儒家宗教問題在中國傳(chuan) 統社會(hui) 中的存在方式有著深刻理解，並能夠在嚴(yan) 格的宗教學研究視域下加以呈現。在李老師那裏，筆者收獲的不僅(jin) 是知識，更是思考問題的方式和角度，以及如何用學理的方式對這些思考加以論證和展現。令我尤為(wei) 感激的是，由於(yu) 自身學識和眼界的限製，遲遲無法確定博士論文的寫(xie) 作題目，一再變換研究主題，而李老師一再寬容我的任性，對我每一次提出的選題都做了詳細的閱讀和指導。可以說，論文的完成充滿著李老師的心血和付出。筆者回到中山大學哲學係，首先也是加入李老師的科研團隊。師恩深厚，遠非言語能夠表達，唯有銘記於(yu) 心。

筆者要特別感謝陳少明老師。陳老師治學極為(wei) 嚴(yan) 謹，對中國哲學研究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和獨特的致思理路，並能夠用極清晰的語言表達和傳(chuan) 遞給學生。無論是讀書(shu) 期間還是工作期間，筆者都深受陳老師的照顧。陳老師開設的“哲學史方法論”課程讓我對於(yu) 如何做學術有了基本認識，並一直特別留意方法對問題討論的重要性，而幾個(ge) 學期跟隨老師細讀《論語》的過程，讓我對如何麵對經典文本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和理解。除此之外，陳老師多次提供機會(hui) ，讓筆者能夠參加校外一些短期的課程和交流，對於(yu) 筆者的一些不成熟文章，陳老師也悉心給出意見和指導。尤其令筆者感念的是，在我學術道路遭遇困厄之際，是陳老師的全力幫助，才使我走出困頓、重新回到學術研究。筆者惟願今後在學術上能夠對得起陳老師的恩情。

感謝馮(feng) 達文老師。馮(feng) 老師不僅(jin) 學養(yang) 深厚，德高望重，而且在許多事情上親(qin) 力親(qin) 為(wei) ，對學生關(guan) 懷備至，親(qin) 切平易，處處體(ti) 現出高尚的品格修養(yang) 和人文關(guan) 懷，是馮(feng) 老師的努力讓宗教學的學生對這裏常懷思念和感激。感謝陳立勝老師。立勝老師對於(yu) 現象學和儒學的深刻見解讓人深為(wei) 敬佩。要特別感謝立勝老師對論文的意見和指導，以及所開設的“宗教現象學”、“《傳(chuan) 習(xi) 錄》選讀”等一係列課程，這些課程使筆者受益匪淺，對本論文的寫(xie) 作和書(shu) 稿的修改啟發甚巨，也要感謝立勝老師在其他方麵給予我的各種幫助。感謝已故的張憲教授。張老師知識淵博，為(wei) 人和善，對學生尤其關(guan) 心，可惜天意弄人，讓這樣一位好老師、好學者早早地離開了我們(men) ，實在讓人扼腕。感謝吳重慶老師、龔雋老師、馮(feng) 煥珍老師、張賢勇老師、曹堅老師、梅謙立老師、張永義(yi) 老師、楊海文老師、周春健老師，諸位老師開設的課程和與(yu) 他們(men) 私下的交談，都讓筆者受益頗豐(feng) 。

特別感謝複旦大學宗教學係李天綱教授。有幸參加李老師主持的“中華文化與(yu) 中國宗教研究”暑期研修班，得以近距離學習(xi) 國際頂尖中國宗教研究學者的治學理路和門徑，大大加深和拓展了我對中國宗教研究的認識。李老師還不辭辛勞，多次為(wei) 我撰寫(xie) 推薦信函，並在百忙之中關(guan) 心我的情況，這份對後學的提攜和關(guan) 愛之情，尤其令我感念。特別感謝浙江大學哲學係彭國翔教授給予的關(guan) 愛和幫助。感謝劉偉(wei) 、李巍、李長春、馬永康、傅錫洪、林誌猛、賴區平、王慧宇等諸位師友的幫助，在讀書(shu) 班、研討會(hui) 以及私下的交流討論是做學術的一大樂(le) 趣。

感謝中山大學哲學係諸位領導的信任和照顧，尤其感謝哲學係主任張偉(wei) 教授在工作和生活各方麵給予的提攜照顧。感謝於(yu) 海燕、陳險峰兩(liang) 位書(shu) 記給予的幫助。感謝林育川老師和沈榆平兄在工作上給予的指導和幫助。也要感謝我曾經工作過的廣東(dong) 第二師範學院思政部（現已成為(wei) 馬克思主義(yi) 學院）的諸位領導和同事，尤其是房慧玲主任（院長）。感謝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楊宗元老師和張傑、羅晶諸位編輯為(wei) 本書(shu) 出版所付出的努力和心血。

最後，感謝身在遠方的父母、親(qin) 人和朋友，是你們(men) 多年默默的努力和支持讓我能夠走到今天。感謝愛妻江小蘇在精神上的鼓勵和生活上的照顧，一路走來我們(men) 共同經曆了許多，也在生活中學會(hui) 了如何更好地走下去。願這本小書(shu) 能夠配得上你們(men) 的支持和付出。

本書(shu) 的部分篇章和內(nei) 容曾先後發表於(yu) 《雲(yun) 南社會(hui) 科學》、《古典研究》、《哲學與(yu) 文化》、《宗教哲學》、《華梵人文學報》、《廣西大學學報》、《中山大學學報》、《安徽大學學報》、《人文雜誌》等期刊，在此謹致謝忱。

張清江

2019年8月20日於(yu) 康樂(le) 園

責任編輯：近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