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文化安全已出現危機

——就傳(chuan) 統文化複興(xing) 問題答《半島都市報》記者問

作者：宋立林

來源：作者授權 伟德线上平台 發布

時間：孔子二五六七年歲次丙申五月廿六日癸未

           耶穌2016年6月30日

國學這一說法業(ye) 已約定俗成，雖然不是明晰的概念，卻含有特定的意義(yi)

在今天這個(ge) “特定”的時期，國學可以喚醒民族精神、文化主體(ti) 意識

 1．傳(chuan) 統文化與(yu) 國學各自的定義(yi) 、範疇？兩(liang) 者的區別與(yu) 聯係？

宋立林：傳(chuan) 統文化、國學都是我們(men) 經常提到的詞匯，也經常見諸報端，但是人們(men) 對這兩(liang) 個(ge) 詞似乎沒有並未深究，隻是在一般的或常識的意義(yi) 上來使用。如果要問傳(chuan) 統文化與(yu) 國學的定義(yi) ，估計很多人都會(hui) 一時答不上來。其實，你如果問所謂專(zhuan) 家學者，他們(men) 也會(hui) 對此問題的解答略感躊躇。因為(wei) ，在學術界好像也沒有形成統一的認識，給傳(chuan) 統文化、國學等下一個(ge) 定義(yi) ，界定其內(nei) 涵和外延。

就我個(ge) 人的認識而言，所謂“傳(chuan) 統文化”，當然是相對於(yu) “現代文化”而言的，每個(ge) 民族的文化基本上都存在著“傳(chuan) 統文化”與(yu) “現代文化”的區別。在我們(men) 中國人語境中，我們(men) 提及“傳(chuan) 統文化”，自然就是指“中國傳(chuan) 統文化”，隻是我們(men) 習(xi) 慣於(yu) 省略“中國”，徑稱“傳(chuan) 統文化”，也不會(hui) 引起誤解。

要想理解“傳(chuan) 統文化”，當然首先得知道什麽(me) 是“文化”。但是一說起“文化”，又是一個(ge) 最說不清的概念。據說，關(guan) 於(yu) 文化的定義(yi) ，有二三百種之多，真可謂言人人殊。就廣義(yi) 的文化來說，凡是人類所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都可以算是文化，而狹義(yi) 的文化則專(zhuan) 指思想文化而言。其實，我覺得，要了解文化，就必須明確文化的“層級理論”，我們(men) 可以把文化大體(ti) 分為(wei) 四個(ge) 層級:第一層級是物質文化層，包括我們(men) 的衣食住行等看得見摸得著的文化，第二層級是製度文化層，由諸如婚姻、家族、政治、法律等製度。第三是行為(wei) 文化層，主要是指民風民俗。第四是精神文化層，包括我們(men) 的價(jia) 值觀念、審美情趣、思維方式等，是文化的核心部分。

文化由四個(ge) 層級，傳(chuan) 統文化也是如此。隻不過，我們(men) 把傳(chuan) 統文化的時間下限一般確定在新文化運動近代文化產(chan) 生以前。明確了這一點，我們(men) 就知道，我們(men) 平時所說的某某文化，與(yu) 另外一種文化，其實不在一個(ge) 層麵上。比如，我們(men) 現在經常說，儒家文化，也會(hui) 提到飲食文化、建築文化等，前者是精神文化，後者則是物質文化，前者是文化的內(nei) 核，後者是文化的表層，二者在文化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至於(yu) 端午節、中秋節以及其所囊括的粽子、龍舟、月餅等等，則屬於(yu) 第二層級，屬於(yu) 民俗層麵了。

那什麽(me) 是國學呢？現在很多人基本上是用國學來代替傳(chuan) 統文化，將二者幾乎等同起來。其實，國學是一個(ge) 概念非常模糊的詞。這個(ge) 詞出現在上個(ge) 世紀初，興(xing) 盛於(yu) 上個(ge) 世紀的二三十年代，此後一度沉寂，在上個(ge) 世紀九十年代以來開始複蘇，到近十幾年來又進入一個(ge) 國學熱，盛談國學。但人們(men) 對這個(ge) 詞，不像傳(chuan) 統文化那樣有相對共識，反而有很大爭(zheng) 議。被譽為(wei) 國學大師的錢穆先生在其《國學概論》中居然這樣說：“學術本無國界。‘國學’一名，前既無承，將來亦恐不立。特為(wei) 一時代的名詞。其範圍所及，何者應列國學，何者則否，實難判別。”而另外一位國學大師，被譽為(wei) “現代新儒家三聖”之一的馬一浮先生也說：“‘國學’這個(ge) 名詞，如今國人已使用慣了，其實不甚恰當。照舊時用國學為(wei) 名者，即是國立大學之稱。今人以吾國固有的學術名為(wei) 國學，意思是別於(yu) 外國學術之謂。此名為(wei) 依他起，嚴(yan) 格說來，本不可用。今為(wei) 隨順時人語，故暫不改立名目。然即依固有學術為(wei) 解，所含之義(yi) 亦太覺廣泛籠統，使人聞之，不知所指為(wei) 何種學術。”這也是很多人對國學這個(ge) 概念的看法。如果籠統來說，國學就是為(wei) 了區別於(yu) 西方學術而出現的一個(ge) 針對中國固有的學術的稱呼。

在我看來，國學是因“西學東(dong) 漸”而起的，確實屬於(yu) “依他起”的“一時代”的特殊產(chan) 物，但國學這一說法業(ye) 已約定俗成，雖然不是明晰的概念，卻含有特定的意義(yi) 。我們(men) 今天仍然處於(yu) 一個(ge) “特定”的時期，國學作為(wei) 一種喚醒民族精神、文化主體(ti) 意識、稍微帶有“民族主義(yi) ”意味的詞，完全可以繼續使用。

對於(yu) 傳(chuan) 統文化與(yu) 國學的關(guan) 係，我是這樣看的:一，國學不等同於(yu) 傳(chuan) 統文化。國學者，一國之學術學問也。國學是傳(chuan) 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其精神所係，但兩(liang) 者概念不同。二、傳(chuan) 統文化和國學的核心是儒學，是“六經”之學，但不是說隻有儒學屬於(yu) 傳(chuan) 統文化和國學的範疇，道、佛和其他諸子也都是傳(chuan) 統文化和國學的重要組成部分。三，傳(chuan) 統文化與(yu) 國學不能太冷，也不必太熱。太冷和太熱都不正常。我們(men) 需要國人了解傳(chuan) 統文化和國學，但不必人人國學、家家國學、全民國學。我們(men) 需要更多的學者認真地研究國學和傳(chuan) 統文化，在此基礎上進行普及和弘揚。

丟(diu) 了國學就等於(yu) 割了根脈，自毀長城、自廢武功，這是我們(men) 這一百多年來的愚蠢行事

曆史賦予我們(men) 民族的使命，可以視作三部曲：“政治獨立”——“經濟騰飛”——“文化複興(xing) ”

2．傳(chuan) 統文化的價(jia) 值體(ti) 現在哪些方麵？

宋立林：我們(men) 現在提倡學習(xi) 傳(chuan) 統文化或國學,正是因為(wei) 他們(men) 在今天還有很多價(jia) 值,對於(yu) 現代社會(hui) 有意義(yi) 。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傳(chuan) 統文化是民族精神所係。任何一個(ge) 民族，都有其發展曆史，都創造了民族文化，也都有其民族精神，這是區別於(yu) 其他民族的基因密碼。一百多年前的1906年,國學大師章太炎在其《國學講習(xi) 會(hui) 序》中是這樣說的：“夫國學者，國家所以成立之源泉也。吾聞處競爭(zheng) 之世，徒持國學固不足以立國矣，而吾未聞國學不興(xing) 而國能自立者也。”我覺得這是一個(ge) 非常通達的說法。國學不是救世的靈丹妙藥和“萬(wan) 能油”，誰也不能指望國學解決(jue) 當下和未來的所有困惑和問題，但是一個(ge) 國家、民族要想生存和發展，尤其是“處競爭(zheng) 之世”，丟(diu) 了國學就等於(yu) 割了根脈，自毀長城、自廢武功，如我們(men) 這一百多年來的許多愚蠢行事。

1840年以來，曆史賦予我們(men) 民族的使命,可以視作三部曲：“政治獨立”——“經濟騰飛”——“文化複興(xing) ”。毛澤東(dong) 領導黨(dang) 和人民實現了第一步；鄧小平領導我們(men) 實現了第二步；我們(men) 現在要走的就是第三步。

而“文化複興(xing) ”就涉及到民族文化身份認同與(yu) 全球化的關(guan) 係問題。當我們(men) 逐步融入到全球化的大潮中之後，我們(men) 發現中國人的文化身份認同出現了危機。“我是誰？”成龍那部有名的電影，其實也是一個(ge) 時代的疑問，是哲學之思，是文化之思。我們(men) 過分地強調“與(yu) 國際接軌”，導致了中國文化主體(ti) 性逐漸喪(sang) 失，我們(men) 的民族精神失落，我們(men) 的文化遭到嚴(yan) 重的自我戕害，“惟西方馬首是瞻”，尤其是我們(men) 的青年一代，從(cong) 小習(xi) 慣了肯德基，是否還習(xi) 慣五穀雜糧？與(yu) “全民英語”適成對照的是國人的漢語水平卻越發令人堪憂，更不要說傳(chuan) 統文化的底子了。於(yu) 是一大批“香蕉人”出現了，擁抱西方文化，蔑視中華民族的曆史文化成了一種無意識的意識。西方宗教和文化的滲透一刻未嚐停止，我們(men) 的文化安全也已出現危機。正是這樣的背景，我們(men) 才呼喚傳(chuan) 統回歸，國學熱之興(xing) 起，也就可以理解了。

其次，傳(chuan) 統文化是現代文化的源頭活水。我們(men) 現在生活在一個(ge) 充滿高科技的現代社會(hui) ，感受到現代文化的魅力和便捷，但是毋庸諱言,這一切基本上是源於(yu) 西方文化的惠賜。但是，中國文化如果給世界文化注入新的靈感，做出新的貢獻？那自然要從(cong) 中國的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資源中汲取養(yang) 料。

不言而喻，一個(ge) 有希望的民族，必然是有自己文化立足點的民族。中華民族要有文化主體(ti) 意識，就應當以民族文化為(wei) 本為(wei) 根，就需要正確地對待傳(chuan) 統文化，理性對待儒學。可是，近代中國麵臨(lin) 的“大變局”，使中國知識分子不得不認真思索中西文化問題。史學大師陳寅恪先生說：“竊疑中國自今日以後，……其真能於(yu) 思想史上自成係統，有所創獲，必須一方麵吸收輸入外來之學說，一方麵不忘本民族之地位。此二種相反而相成之態度，乃道教之真精神，新儒家之舊途徑，而二千年吾民族與(yu) 他民族思想接觸史之所昭示者也。”近代以來之經驗教訓所啟示於(yu) 國人者，正是要立足本民族之文化本位，積極開放地學習(xi) 西方文化，既要“昌明國粹”，又要“融會(hui) 新知”。

當然,傳(chuan) 統文化的價(jia) 值,還包括很多方麵。解決(jue) 現實的很多問題，我們(men) 既可以向西方人學習(xi) ，也可以向我們(men) 的祖先學習(xi) ，從(cong) 傳(chuan) 統文化中尋求靈感，獲取智慧。

現在很多反國學反儒學的人就是帶有成見的“找茬”、“抬杠”，這是心障

隻有自覺打破心障，才能理性地客觀地去看待對方

3．傳(chuan) 統文化怎麽(me) 與(yu) 現代人的生活接軌？有些人說了解這些東(dong) 西無用，現代人應該怎樣運用這些傳(chuan) 統文化？

宋立林：這確實是一個(ge) 重要的問題。傳(chuan) 統與(yu) 現代，本身就是一個(ge) 對立的範疇，從(cong) 傳(chuan) 統到現代，二者之間有一個(ge) 巨大的鴻溝，阻隔了現代人對傳(chuan) 統文化的認知。但是，傳(chuan) 統社會(hui) 與(yu) 現代社會(hui) 雖然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但是，民族文化本身同時又具有同一性和連續性。隻要我們(men) 還是中華民族，那麽(me) 我們(men) 的傳(chuan) 統文化就會(hui) 不斷地對我們(men) 施加著影響。因為(wei) ，傳(chuan) 統文化塑造了我們(men) 民族的思維方式、審美情趣、行為(wei) 習(xi) 慣等等，它好像一個(ge) 基因一樣，是抹不去的。隻不過我們(men) 有時候不自覺它的存在罷了。

其實，曆史上也沒有固定不變的傳(chuan) 統，隨著社會(hui) 的發展，及文化交流的深入，任何一種文化都是不斷地演變的。比如，中國人的飲食習(xi) 慣，在曆史上就發生了多次的變化。我們(men) 的建築形式，也不斷在發生變化。儒學也是這樣，有孔孟的原始儒學，有漢唐的經學，有宋明理學，有清代的樸學，有現代新儒學等等形態。所以，今天我們(men) 雖然進入了現代社會(hui) ，我們(men) 的民族文化一定會(hui) “與(yu) 時俱進”，不斷自我更新的。這需要我們(men) 的學者、政府以及文化的傳(chuan) 承人、從(cong) 業(ye) 者共同努力，去推動傳(chuan) 統文化的現代轉化，適應社會(hui) 的發展，給現代人以文化的滋養(yang) 。

反過來說，人是主體(ti) ，我們(men) 現代人對待傳(chuan) 統文化，不能是被動的接受或抗拒，而應該是主動的了解和學習(xi) ，然後做出取舍。現在很多人，由於(yu) 受到過去那種“反傳(chuan) 統”的影響，形成了成見，一提傳(chuan) 統文化就急，一提國學就罵，但是他可能根本沒有接觸過國學。

我接觸過很多這樣的人。他去聽你講傳(chuan) 統文化，講儒學，實際上是帶著成見去的，他不聽你講，而是要專(zhuan) 門“找茬”、“抬杠”，發表他個(ge) 人對傳(chuan) 統文化的批判。可是，他對傳(chuan) 統文化的評價(jia) ，都是來自於(yu) 印象，來自於(yu) 道聽途說。我說，這是心障。隻有自覺打破心障，才能理性地客觀地去看待對方。這當然有曆史的原因，就是我們(men) 過去長時期的“反傳(chuan) 統”，給人們(men) 造成一種思維定勢。這需要我們(men) 的教育，正本清源，撥亂(luan) 反正。

我覺得，我們(men) 對待傳(chuan) 統文化，不能過於(yu) 急功近利，總是帶著功利的目的，老想著傳(chuan) 統文化給我帶來什麽(me) 好處。好像學了傳(chuan) 統文化，就要立竿見影，發生什麽(me) 奇跡。如果不這樣就沒有價(jia) 值。這是最要不得的一種心態。其實，文化這種東(dong) 西，對於(yu) 一個(ge) 人或一個(ge) 社會(hui) 的影響，總是需要一個(ge) 過程的。我們(men) 過去常常講，三代培養(yang) 出一個(ge) 貴族。文化的滋養(yang) ，就像我們(men) 現在種莊稼要用的“緩釋肥”，逐漸地釋放能量，逐漸地施加影響。

現代人已經遠離詩意人生

傳(chuan) 統文化就像春雨一樣，可以滋潤我們(men) 久已幹癟的心田

4．學習(xi) 了解傳(chuan) 統文化能給現代人的精神上帶來什麽(me) ？

宋立林：傳(chuan) 統社會(hui) 與(yu) 現代社會(hui) 有一個(ge) 非常顯著的不同，那就是生活的節奏。由此所造成的傳(chuan) 統文化與(yu) 現代文化也就有顯著的不同。我們(men) 今天生活在一個(ge) 什麽(me) 都強調“速度”、“效率”的時代。高速度、高效率當然帶來了社會(hui) 的高速發展。古代，人們(men) 出行靠步行，有錢的騎驢騎馬坐轎；今天，我們(men) 有汽車、高鐵。我們(men) 看很多小說、筆記，說書(shu) 生去趕考，要在路上走一年半載，我們(men) 現在去北京，坐高鐵就幾個(ge) 小時。效率大大不同。但是，反過來說，我們(men) 也喪(sang) 失了很多東(dong) 西。古人走得慢，徜徉於(yu) 山水之間，可以慢慢欣賞美景，發生很多故事，寫(xie) 出很多詩歌和美文，今天我們(men) 就沒有這種感受了。坐高鐵我們(men) 寫(xie) 不出詩來。因此，我們(men) 還真羨慕古人那份悠閑，那份自在，那份詩意人生。

我們(men) 今天總是感慨不幸福。因為(wei) 我們(men) 沒有時間去思考、去享受，我們(men) 不敢慢下來。我們(men) 的工作“壓力山大”，我們(men) 的心浮躁不安，我們(men) 的心靈枯萎幹癟，我們(men) 喪(sang) 失了悠閑，也就喪(sang) 失了快樂(le) 。美學家朱光潛先生在《談美》一書(shu) 中告誡我們(men) ：“慢慢走，欣賞啊！”說得多好啊！如果，你能主動親(qin) 近傳(chuan) 統文化，靜下來，慢慢地讀一本《論語》、《老子》，誦幾首唐詩宋詞，欣賞一曲《高山流水》，甚或流連於(yu) 祖國的大好河山，都會(hui) 使我們(men) 得到哪怕片刻的寧靜、享受哪怕短暫的閑暇。如果您能對傳(chuan) 統文化產(chan) 生興(xing) 趣，那麽(me) 恭喜您，你的人生將會(hui) 變得豐(feng) 富多彩。“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我覺得，傳(chuan) 統文化就像春雨一樣，可以滋潤我們(men) 久已幹癟的心田，讓我們(men) 重新找到生活的樂(le) 趣，生命的真諦。

韓寒、安妮寶貝、郭敬明等暢銷書(shu) 不會(hui) 成為(wei) 經典，因為(wei) 經典是長銷書(shu)

年輕人應該盡早掃除心障，親(qin) 近經典

5．現代年輕人多使用手機閱讀網絡小說等，很少閱讀古典名著、詩詞等，離古代文學越來越遠，這是否意味著古典文學過時？

宋立林：近年來,電子閱讀似乎大有取代傳(chuan) 統紙質閱讀的趨勢。尤其是近年來，手機網絡的普及，青年人特別迷戀於(yu) 用手機閱讀。很多人士對此都抱有深深的憂慮。我在和很多教師交流的時候，大家都在感慨，現在的學生越來越多地沉迷於(yu) 手機網絡，一般都是上網聊天、看電影、玩遊戲，閱讀網絡小說的都不多，更遑論閱讀經典、名著之類的了。確實，現代科技的力量十分強大，大到足以改變一代人的生活方式。在電視機出現之前，人們(men) 有大量的時間親(qin) 近書(shu) 籍，古人就是這樣生活的。可是，電視機在中國幾乎成了夜生活的中心。而如今網絡的發達，電視機就落伍了。如今，青年人的網絡成癮，已經是不爭(zheng) 的事實，希望能夠引起教育界的高度重視，探求解決(jue) 之道。

但是，對於(yu) 電子閱讀能否代替紙質閱讀，我出於(yu) 一個(ge) 傳(chuan) 統的愛書(shu) 人的立場，認為(wei) 不大可能。如果真有那麽(me) 一天，那將是人類文化的一大悲劇。我們(men) 且不說電子閱讀本身對眼睛的損害，僅(jin) 就閱讀紙質書(shu) 的那種實在感、舒適感而言，我始終是排斥電子閱讀，而堅持紙質閱讀的。

至於(yu) 經典、名著受到冷落，其實並不是從(cong) 今天才開始的。毫無疑問，我們(men) 的閱讀的選擇餘(yu) 地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元化。這是一個(ge) 很正常的事情。比如現在的中學生可能喜歡韓寒、安妮寶貝、郭敬明等，這正如上一代人迷戀王朔、席慕容一樣，是有時代性的。這和歌曲一樣，有經典老歌，也有流行歌曲。流行的，往往是火爆但短命的。經典的則是百聽不厭、曆久彌新的。經典和名著，之所以是經典和名著，正是因為(wei) 經得住曆史的鑒別和考驗而留下來的，是得到曆史公認的。經典和名著，都很難成為(wei) 暢銷書(shu) ，但確是長銷書(shu) 。所以，我並不擔心經典和名著有過時之虞。相反,我擔心我們(men) 的學子，不能盡早掃除心障，親(qin) 近經典，享受傳(chuan) 統文化的益處。

（文中小標題和配圖，係伟德线上平台編輯所加）

責任編輯：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