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積意 著《義例與用字:何氏公羊綜考》出版暨前言、後記

欄目:新書快遞
發布時間:2023-08-05 17:37:14
標簽:《義例與用字:何氏公羊綜考》

郜積意 著《義(yi) 例與(yu) 用字:何氏公羊綜考》出版暨前言、後記

 

 

 

書(shu) 名:《義(yi) 例與(yu) 用字:何氏公羊綜考》

作者:郜積意

出版社:中華書(shu) 局

出版時間:2023年6月

 

【作者簡介】

 

郜積意,湖南大學嶽麓書(shu) 院教授,治學領域集中在兩(liang) 漢經學文獻的整理與(yu) 研究方麵,著有《兩(liang) 漢經學的曆術背景》等,點校整理有《穀梁古義(yi) 疏》等。

 

【內(nei) 容簡介】

 

本書(shu) 專(zhuan) 為(wei) 重校《公羊注疏》而作,不但廣搜《公羊》諸本,一一讎校,並細考何氏義(yi) 例,以為(wei) 論斷依據。如考論熹平石經,知石經本與(yu) 何注本不同。辨今本《解詁》通用字,知禦、禦不相通用,甯、寧義(yi) 異。此何氏家法如此。論弑、殺異同,謂當決(jue) 於(yu) 何氏弑例,知古來“弑君三十六”之說有據。此皆文字校勘與(yu) 義(yi) 例相關(guan) 者。凡斯種種,是知校書(shu) 之難,非僅(jin) 羅列異同,更在論定是非。明義(yi) 例、廣異本、正文字,三者兼顧,則可以言重校《公羊注疏》矣。

 

【編輯推薦】

 

書(shu) 中詳考《春秋公羊解詁》義(yi) 例,並在此基礎上對徐彥《公羊疏》大有補正,是閱讀《春秋公羊解詁》《春秋公羊疏》的必備參考。

 

書(shu) 內(nei) 對於(yu) 漢代熹平石經《公羊傳(chuan) 》的考證與(yu) 複原,以及對《公羊注疏》刊刻過程的討論,均提出了很多富有啟發性的觀點,具有很強的範式意義(yi) 。

 

書(shu) 內(nei) 對於(yu) 《公羊傳(chuan) 》“殺”“弑”二字的辨正,為(wei) 了困惑千年的“弑君三十六”的問題提供了新解。

 

書(shu) 內(nei) 考證了春秋時代的朔閏,修正了前人考訂春秋年月的諸多不善,其厘清的春秋月表(即書(shu) 內(nei) 的《春秋朔閏表》)可以幫助讀者準確確定春秋大事發生的年月。

 

【目錄】

 

前 言(5)

 

第一章 漢石經《春秋》殘字合證與(yu) 碑圖之複原

一、論得失

二、考文字

三、複碑圖

      餘(yu) 論

 

第二章 《公羊注疏》合刻例考

一、論何休合注經傳(chuan)

二、何氏注例考

三、前人誤解何氏注例舉(ju) 證

     四、論殿本分附注文之失

     五、論餘(yu) 本分附《釋文》與(yu) 加圈分段之例

     六、論單疏本分卷、出文,及十行本之異同

七、論十行本分附疏文之例

八、論閩本之改附疏文

     九、論殿本分附《釋文》、疏文之例

     十、附論八行本分附疏文之例

     小結

 

第三章 今本《解詁》弑殺異文辨

一、漢世《公羊》諸本異同

二、論唐代何注本已經竄亂(luan)

三、何氏弑例及《春秋》三十六弑考

四、據《釋文》以何還何

五、據疏文以徐還徐

六、文字異同與(yu) 經學家法

小結

 

第四章 今本《解詁》通用字辨

 一、《解詁》獨用例舉(ju) 證

 二、《解詁》別用例舉(ju) 證

三、《解詁》通用例辨誤

四、《解詁》通用例獻疑

小結

 

第五章 何休《公羊》字氏例釋

一、何休、鄭玄“且字”說

二、宰渠伯糾、劉卷之稱與(yu) 段氏《且字考》辨證

三、何休論王臣稱例

四、孫以王父字爲氏釋義(yi)

五、叔彭生何以氏叔仲

六、論“孫以王父字爲氏”無字謚義(yi)

七、大夫係國與(yu) 氏國之別,兼證宰爲“係官氏”之義(yi)

八、何休氏例與(yu) 二傳(chuan) 注之異同

小結

 

第六章 公羊何氏外諸侯卒葬日月例釋

一、論大國卒葬之例

二、所傳(chuan) 聞世,微國、小國卒葬例

三、所聞世,微國、小國卒葬例

四、所見世,微國、小國卒葬例

五、論杞之卒葬例

六、秦、楚、吳之卒葬例

七、論何氏日月相蒙之例

     小結

 

第七章 春秋朔閏表與(yu) 經文曆日考證

一、周曆、魯曆上元積年考

二、一行論殷、周、魯三術辨

三、論經書(shu) 日食不必在朔

四、論春秋歲末置閏之例

五、論隱元建正及莊僖世失一閏

六、論諸曆表連大月之失

七、論魯曆與(yu) 列國曆法異同

八、論諸侯卒赴例

九、釋曆表推排之法

十、經文曆日考證

小結

附 春秋朔閏表

 

第八章 徐彥《公羊疏》補正

一、隱公篇

二、桓公篇

三、莊公閔公篇

四、僖公篇

五、文公篇

六、宣公篇

七、成公篇

八、襄公篇

九、昭公篇

十、定公篇

十一、哀公篇

小結

 

結 語

引用書(shu) 目

 

【前言】

 

清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乃目下學界通行之注疏合刻本。阮本別附《校勘記》於(yu) 各卷之末,一書(shu) 在手,諸本異同大致可見,學者稱便。但此書(shu) 刊刻匆忙,訛誤多有[1],後來重刊者雖間有修訂,仍有不少缺失。故民國學者撰《續四庫經部提要》曰:“重訂阮氏之書(shu) ,仿百衲本二十四史之例,乃後生之責。”[2]

 

本書(shu) 專(zhuan) 爲重校《公羊注疏》而作。不但廣搜《公羊》諸本,如單經本、經注本、單疏本、注疏本等,且一一讎校,並細考何氏義(yi) 例以爲論據。如考論熹平石經,知石經本與(yu) 何注本不同,今本成公十四年經“秦伯卒”疑是衍文。辨今本《解詁》通用字,知禦、禦不相通用,甯、寧義(yi) 異。此何氏家法如此,而後來傳(chuan) 本竄改之跡,心中了然。論何休字氏之例,以十行本與(yu) 九行本有“五十字”“伯仲字”之別,且劉卷之是名是字,宜有決(jue) 斷。論外諸侯卒葬之例,以徐彥所見本有“日”“月”之殊。論弑、殺異同,謂當決(jue) 於(yu) 何氏弑例,哀公四年經“盜弑蔡侯申”,餘(yu) 仁仲本作“弑”是也,阮刻本作“殺”非也。又論《公羊》注疏合刻之例,以爲評比各注疏本之優(you) 劣,當先明何氏注例,何氏注例明,則後來合刻之準據可定,注疏合刻之優(you) 劣自然知曉。要言之,校經之善,在於(yu) 廣搜諸本、訂正異文、論定是非,其中尤以定是非最爲緊要。欲定是非,當以何氏義(yi) 例爲準。茲(zi) 簡述各章之旨如下:

 

第一章,考證熹平石經《春秋》殘字,並複原碑圖。民國初年,洛陽附近出土漢石經《春秋》殘碑,頗異於(yu) 今本三家經,前輩學者如羅振玉、張國淦、馬衡、呂振端等,或考釋殘字與(yu) 今本互異者,或推定碑圖格式,貢獻良多,但仍有不少闕失。以碑圖格式言,石經碑圖常例爲行70字,第二石陽麵僖公篇爲行72字,陰麵昭公篇爲行71字,而前人於(yu) 此多有誤判。今以三家經文及唐陸淳所見本爲據,準以《公羊》義(yi) 例,不但可補前人論述之缺,且於(yu) 經文校勘,亦有助益。如今本成公十四年經“秦伯卒”三字,恐是衍文。

 

 

 

▴熹平石經《春秋》殘石墨拓本,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第二章,論《公羊》經傳(chuan) 注疏合刻之例。阮刻《公羊注疏》雖附《校勘記》,視其他注疏本爲優(you) ,然阮氏重在異文校勘,而於(yu) 注疏合刻之例未嚐論及。案今日所見《公羊注疏》合刻本,有宋十行本一係、明九行本一係、清武英殿本一係。十行本據餘(yu) 仁仲本與(yu) 單疏本合刻,而餘(yu) 本則以經注本與(yu) 《釋文》合並。九行本依十行本重刻,然於(yu) 疏文之分附有所更改。殿本主據北監本,但重新分附《釋文》、疏文,其體(ti) 例與(yu) 十行本、九行本全異。欲明諸本優(you) 劣,宜以何休注本爲準。何氏合經傳(chuan) 爲之注,釋傳(chuan) 爲主,釋經爲次,且釋經之注常置於(yu) 釋傳(chuan) 之注下。何氏注例既明,注疏合並方有理可依。殿本以釋經之注附於(yu) 經下,不附於(yu) 傳(chuan) 下,破經注不分之理,是不依何休注本,故其分附之法最不可從(cong) 。至於(yu) 十行本、九行本,經注雖不分,然其分附疏文之例,前後相違者時見。知乎何氏注例及各本合刻之得失,則底本之選擇、校勘之去取卽可心中了然,不爲時俗所誤。

 

第三章,辨今本《解詁》弑殺之異文。第一章論漢石經,知石經本與(yu) 何休本不同。第二章論注疏合刻之例,知宋以下注疏本,經文、傳(chuan) 文、注文、疏文互殊。本既不同,義(yi) 嫌有殊。然則,欲明何休《公羊》義(yi) 例,須先考定何氏之本。但自漢末至隋唐之世,《解詁》傳(chuan) 本非止一種,如陸德明撰《釋文》、徐彥撰《公羊疏》,所據何注本互不相同。唐開成石經之《公羊》經傳(chuan) ,與(yu) 陸氏、徐氏所見又有異。陸淳所見《公羊》之經,也與(yu) 諸家不一。以弑、殺爲例,諸本參差互見。案隱公四年《公羊傳(chuan) 》雲(yun) “與(yu) 弑公也”,何注雲(yun) “弑者,殺也,臣弑君之辭”,弑、殺之別,於(yu) 此注最爲分明。依此何氏弑例,更考何氏三十六弑之義(yi) ,則《解詁》諸傳(chuan) 本之弑、殺異同,卽可明辨。

 

第四章,辨今本《解詁》通用字之正誤。何休用字之例,有獨用,有別用,無通用。獨用者,謂二字可通,但何氏止用一字,如何氏用脩不用修,用早不用蚤。別用者,謂二字雖可通,然何氏分別其義(yi) ,義(yi) 旣有別,則不得相通用。如何氏釋饗享之義(yi) 既異,則二字不得相通。通用者,謂二字相通,或用此字,或用彼字,字雖相易,義(yi) 則無殊。通用例與(yu) 獨用、別用例相乖,然以何氏義(yi) 例及《解詁》諸本相證,知今本《解詁》之通用字,乃後人傳(chuan) 寫(xie) 改易。經學家法與(yu) 文字異同之關(guan) 聯,於(yu) 此章可略闚大概。

 

第五章,論何休字氏之例。前四章所論,關(guan) 乎《公羊》版本流傳(chuan) 、文字異同,此章以下,主論何氏《公羊》義(yi) 例。之所以選取何氏外諸侯卒葬例、字氏之例,實緣校勘而起。如桓八年徐彥疏雲(yun) “上大夫卽例稱伯仲字”“次大夫不稱伯仲字”,明閩本、監本、毛本、清武英殿本等俱如是。但阮刻本則作“上大夫卽例稱五十字”“次大夫例稱二十字”。孰是孰非?今以何休字氏之例相證,知閩本以下是也。又如定公四年經劉卷卒,徐彥疏或謂卷是名,或謂卷是字,前後不一。卷是名是字,如何斷定?證以何休字氏之例,知卷是名也。明乎何休字氏之例,可以校訂諸本文字之謬,可以辨析《公羊》與(yu) 二傳(chuan) 之異同。

 

 

 

▴故宮南薰殿舊藏《至聖先賢半身像冊(ce) 》何休像

 

第六章,論何休外諸侯卒葬日月之例。案日月時例,乃《公羊》何氏諸例之要。此章以外諸侯卒葬爲證,示文字異同可決(jue) 於(yu) 日月時例。定公四年經“杞伯戊卒於(yu) 會(hui) ”,何注雲(yun) :“不日,與(yu) 盟同日。”徐彥所見本“日”也有作“月”者。作日是與(yu) ?作月是與(yu) ?徐彥不爲定奪而兩(liang) 疏之。其實,作“日”是也。何休分外諸侯爲三等:大國、小國、微國。小國爲曹、許;大於(yu) 曹許者,爲大國;小於(yu) 曹許者,爲微國。此三等諸侯,卒葬之例並不相同。大國卒葬例,不論所見世、所聞世、所傳(chuan) 聞世,皆卒日葬月。至於(yu) 小國、微國,所見世、所聞世、所傳(chuan) 聞世,其卒葬各有等差。如微國所傳(chuan) 聞世不卒不葬,小國所傳(chuan) 聞世則卒時不葬。大國、小國、微國之外,又有杞,爲王者後,雖是微國,然另有例。楚、吳爲夷狄,其卒葬與(yu) 諸夏國異。秦多夷狄行,又非眞夷狄,其卒葬例旣與(yu) 諸夏不同,也與(yu) 楚、吳有別。要之,各國尊卑大小不一,卒葬之例從(cong) 而異。明乎外諸侯卒葬及日月相蒙之例,則日、月之異文可以定矣。

 

第七章,考論春秋朔閏表。三傳(chuan) 之經,經文曆日多有不同,蓋傳(chuan) 寫(xie) 訛誤所致。不明春秋曆表,則無由考知其間是非。案曆表之推排,以閏月與(yu) 連大月之設最爲緊要。春秋時未行無中置閏法,故置閏宜在歲末,或三年置一閏,或二年置一閏,並無頻年置閏或一年二閏之例。但以往曆表爲遷就經傳(chuan) 曆日,閏月與(yu) 連大月之設多有可議。其實,經傳(chuan) 曆日,未必是魯國時曆,夫子作《春秋》,采列國史記,因史成文,而列國曆法與(yu) 魯曆不同,月日不協,理有固然。不明魯曆與(yu) 列國曆法之異同,不明經書(shu) 日食有食本月晦、前月晦之別,及諸侯卒赴有來日赴、往日赴之分,則閏月、連大月之設必違曆理。此章依魯曆推排,輔以“藉半日”法,證以經傳(chuan) 文例,所得曆表,旣可依曆術覆驗,又與(yu) 經傳(chuan) 曆日不相違,較諸家之推排頗有可觀,學者宜可取資考證。曆表旣排,則三傳(chuan) 曆日之異同卽可改定。

 

第八章,論徐疏之得失。欲明何氏義(yi) 例,不讀徐疏,則不得其門而入。徐疏於(yu) 何氏義(yi) 例,如三科九旨等,有詳細分疏,讀者熟習(xi) 之,自可事半功倍。但徐疏又有若幹闕失,有不得注意者,有舉(ju) 例不當者,有引證迂曲者,有但舉(ju) 例而無疏釋者,又或諸本有異同而不能定奪者。如僖公十六年經“是月,六鷁退飛過宋都”,《公羊傳(chuan) 》雲(yun) “是月者何”,注雲(yun) “是月,邊也,魯人語也”。此三“是月”,何休本當作“提月”,但徐彥所見本則誤作“是月”,故疏雲(yun) “經文,孔子作之,孔子魯人,故知魯人語”,此據誤本爲釋。又如昭公二十四年經“叔孫舍至自晉”,何休本無“叔孫”二字,但徐彥反據誤本以釋“叔孫”爲氏之義(yi) 。凡此種種,是徐疏不合注意者。今詳辨徐疏得失,由疏而注,由注而進於(yu) 經傳(chuan) 之義(yi) 例,治經者庶無虛浮、孤陋之譏。

 

 

 

▴南宋紹熙餘(yu) 仁仲萬(wan) 卷堂刊本影印《春秋公羊經傳(chuan) 解詁》,國家圖書(shu) 館藏

 

以上八章之撰作,皆因校勘而起,而終歸於(yu) 義(yi) 例。不明經學義(yi) 例,則欲求校勘之精審也難矣。古人嚐雲(yun) 治學有三難:淹博難,識斷難,精審難[3]。廣搜諸本,可謂之淹博;校勘文字,可謂之識斷;論定是非,可謂之精審。若阮氏之書(shu) ,謂之淹博,可矣;謂之識斷,亦差可矣;謂之精審,則未可矣,以阮氏未及深研何氏義(yi) 例故也。綜觀前人之治《公羊》,或重版本、校勘,如阮元《公羊注疏校勘記》。或重經傳(chuan) 義(yi) 例,如孔廣森《公羊通義(yi) 》、劉逢祿《公羊何氏釋例》。或二者相兼,如陳立《公羊義(yi) 疏》。諸家固多創見,然猶可補正。以版本、校勘言,阮元校勘《公羊注疏》,所據諸本雖較當時學者稱富,猶未見《公羊疏》及宋本《公羊經傳(chuan) 解詁》,故劉承幹、瞿鏞皆據以糾正其失。以《公羊》義(yi) 例言,劉逢祿《公羊何氏釋例》僅(jin) 鈔錄何氏注文,粗略排比,末附議論,實欠深研。孔廣森《公羊通義(yi) 》另立己說,與(yu) 何氏家法多相乖違,難以征信。至於(yu) 陳立《公羊義(yi) 疏》,雖兼顧版本與(yu) 義(yi) 例,終因義(yi) 疏體(ti) 所限,議論亦嫌簡略。愚近年致力於(yu) 重校《公羊注疏》,先分別經注本與(yu) 單疏本,循“以何還何”“以徐還徐”之法,辨析何注本、徐疏本之異同,然後定合刻之例,如此,注疏合刻之長短,學者論斷之高下,可謂曆曆指掌。今此書(shu) 先行,經注本、單疏本、注疏本隨後,乃欲示校經當先明本經義(yi) 例。本經義(yi) 例明,猶挈裘振領、若網在綱,他如文字異同、版本優(you) 劣,皆可從(cong) 而定焉。昔段玉裁雲(yun) “校書(shu) 之難,非照本改字不譌不漏之難也,定其是非之難也”[4],誠哉斯言!今重校《公羊》各本之事將蕆,更祈當世博雅君子匡我不逮,則幸甚矣。

 

【注釋】
 
[1]阮元亦以爲此書非善本。阮福於《雷塘庵主弟子記·卷五》雲:“校書之人不能如大人在江西時細心,其中錯字甚多,有監本、毛本不錯而今反錯者。要在善讀書人參觀而得益矣。《校勘記》去取亦不盡善,故大人不以此刻本爲善也。”見《阮元年譜》,中華書局,1995年,頁121。
[2]《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下冊,中華書局,1993年,頁1437。
[3]江永《古韻標準》雲:“凡著述有三難:淹博難,識斷難,精審難。”《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經部·小學類》,第242冊,頁485上。
[4]段玉裁,《與諸同誌書論校書之難》,《經韻樓集》,卷十二,《續修四庫全書·集部·別集類》,第1435冊,頁189上。

 

【後記】

 

自來治經,能卓然成就一家之說者,必示後學以軌轍,啓人心以敬慕。

 

其一曰“難者弗辟,易者弗從(cong) ”。此曾子言君子之為(wei) 學也。人情趨易避難,多愛影響耳食之論,學者不避難,不從(cong) 易,彊其所不能,乃卓然自立之正道。昔阮元為(wei) 錢大昕《十駕齋養(yang) 新錄》撰序,謂聖賢所能,必為(wei) 至難,若立一說、標一旨,即名為(wei) 大儒,恐古聖賢不若是之易也。阮氏可謂深得曾子之意焉。

 

其二曰“使死者複生,生者不慙”。此荀息對晉獻公語,可為(wei) 治經者之箴言也。我雖不避難、不從(cong) 易,然所見、所思、所辨、所得,其視古人又何如哉?必使死者複生,生者不慙,甫可言放心。以《公羊》例之,設若何休、徐彥複生,陳立以《公羊義(yi) 疏》質之,可以無慙矣。

 

其三曰“賞疑從(cong) 重,罰疑從(cong) 輕”。此何休注《公羊》之語。人事或有異見,學問容有殊義(yi) ,若無鐵證,我當如何處之?則襃賞從(cong) 重,貶罰從(cong) 輕。經書(shu) “俠(xia) 卒”,傳(chuan) 家不知俠(xia) 者誰何,猶以未命大夫目之,何其美意深厚耶!此不但問學,亦關(guan) 德性。賞疑從(cong) 重,罰疑從(cong) 輕,躬自厚而薄責於(yu) 人,正可彰顯“尊德性而道問學”之精義(yi) 。

 

書(shu) 此三端,願與(yu) 諸同誌共勉。

二〇二三年五月十九日霞浦郜積意識於(yu) 嶽麓書(shu) 院勝利齋

 

責任編輯:近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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